第四章 求求你，我什么都愿意做
“你跟我来。”
出乎所有人的意料，观月铃突然上前一步，抓住后藤胜的胳膊，朝走廊一边的楼梯间走去。
“喂，你做什么，放开！”后藤胜不悦地说。
少女柔嫩的小手爆发出惊人的力道，犹如铁钳一般，死死握住。
观月铃没理会他说的话，低头一言不发向前走。
几个小跟班张大嘴巴看着两人逐渐离去的背影。
这两个人不是水火不容吗？
观月大小姐不是最看不起这穷小子吗？
为什么会屈尊碰他？
【叮！】
【观月铃感到害怕，暴露本性！】
【获得奖励：手艺】
【手艺：呵护双手的技法】
行吧，后藤胜承认刚才自己想到了手艺人，想到了不好的方面。
不过，这家伙竟然感到害怕，是担心被自己揭露后，遭到朋友的谈论？
观月铃走得很快，上楼梯的时候，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正在下楼的亚麻色头发的女生。
“欸，是小玲。”那个女生捂着被撞的手臂，惊讶地看着她，随后目光移到被观月铃拽住的后藤胜身上，惊讶似的张大嘴，“这个男生是谁，男友？”
“不用你管。”观月铃瞥了她一眼，冷冷地说。
“可是，小玲的妈妈不是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
“欸？！”
女生被吓到了，不安地退后一步。
观月铃的态度仍旧恶劣，说：
“让开，我要上楼。”
女生让乖乖听话了，侧开身，观月铃拽着他上楼，擦肩走过亚麻色头发女生的时候，她还说了一句：
“不许跟上来，否则，就永远别再和我见面了。”
“……小玲。”
空荡的楼道，只剩女生娇柔的声音，还有一道长长的叹气。
…………
咔嚓！
天台的门被紧紧关上，观月铃瘦小的身躯，不知道从哪涌出的力量，搬起几个桌椅，挡在天台门前，彻底断绝从外面开门的可能性。
“你好像有话对我说。”后藤胜左右看了看，天台空无一人，这里几年前发生过事故，所以边缘被安上了铁丝网，“还有，刚才那个女生是谁，你的朋友？你好像对她，和对你身边的小跟班，态度很不一样。”
“……”
观月铃低着头，发丝垂到额前，挡住面庞，但垂在两侧的手却攥紧，肩膀轻轻颤抖着。
她走到后藤胜面前，小声说：
“可以不把今天中午我做家政的事情告诉别人吗？”
“观月同学，”后藤胜架起胳膊说，“没人告诉你，说话时抬起头，是对别人最起码的尊重么。”
“……对不……”
最后一个字后藤胜没听清，不过他知道观月铃什么意思，摇摇头，说道：
“我不是多嘴的人，这点你不用担心。”
“你要向我保证！”观月铃猛地抬起头，双眼遍布密密麻麻的血丝，“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！”
“我没有必要对你做任何保证。”后藤胜后退两步，冰冷的语气，打破少女的妄想，“别忘了，是你在求我。我不想听你高高在上的语气。”
“你……”观月铃声音有一瞬间尖利刺耳，似要发飙，但很快抑制住，低声下气地说，“你向我下个保证，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？”
“情感再真切一点。”
观月铃一咬牙，忍住内心的耻辱，向前走几步，两手捧起他环抱着的手，仰起头，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，可怜兮兮地说：
“求求你了。”
后藤胜不理解，平时那个目中无人，蔑视一切的观月铃，现在就这样低头了？
就为了一个名声，放下尊严，恳求自己？“有必要吗？”他问道。
“有必要。”观月铃松开他的手，搂紧自己皱褶的白色衬衫，脸上满是惊恐的神情，“一想到那些人知道我不是大小姐之后的表情，我就害怕得浑身发抖。绝对不能让她们知道，绝对不能，为此，为此，我什么都愿意做……”
这一刻，后藤胜才真正确认，观月铃的家庭真的没落了。
人在绝望时露出的无助的眼神是没办法伪装的。
“我不会跟别人说，我向你保证。”后藤胜遗憾地摇摇头，“但我很失望，在我心中，你不应该是这样委曲求全的人。哪怕平时大小姐味道很浓，出口便是吩咐人的语气，那也是你独有的特色，但你现在……跟路边的拿钱的站街女有什么区别？”
“……”
观月铃沉默不语，又垂下了头。
后藤胜朝下看了一眼，发现她的左手掌心被攥出了血，这得有多疼？仅仅是为了维护面子？
“秘密总有暴露的一天，你打算隐瞒多久？”后藤胜问她，“只要你还继续打工，总有熟悉的人认出你，难道你还想像今天这样，苦苦恳求对方隐瞒？”
“能隐瞒一天是一天。”
“你心中的担子会越来越重，越来越害怕真相被所有人知道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“如果有人用这件事要挟你，做过分的事呢？比如摸手、搂抱，甚至是上床？”
“别说了……”她苦苦哀求道。她像水缸下阴冷潮湿的鼠妇，只是有一点光亮出现，就拼命蜷缩起身子，害怕晒伤柔软的腹部。
“你知道么，你现在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，分不清现在和未来。”
“……”
后藤胜的话，犹如一柄锋利的刺刀，将观月铃的破旧的遮羞布彻底撕下来，让蹲在墙角见赤果的孩子，接受烈阳的炙烤。
观月铃头垂得快要扎进胸口，但依旧死咬牙关，忍着内心快要爆发的不甘，不张口。
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。”
后藤胜撂下这句话后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挪开堆在一起的桌椅，拉开天台的门离开了。
天台的风安静了很久，但很快，被一道重物碰撞的声音扰乱。
起风了。
“砰！”
观月铃大口大口喘着气，胳膊还保持丢出东西的姿势，前方坏掉的椅子撞到铁丝网，然后摔落到地面，发出几道磕碰声。
被平时最看不起的人说教，被自己认为不配出现在这所学校的人呵斥，少女内心的羞耻快要让她发疯了。
“混蛋！王八蛋！我不用你来教训我！”
少女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撕裂，她捂着胸口，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声。
但没人听到。
她蹲下身体，抱住双膝。良久，带有哭腔的声音，被风吹起，携到不知名的远方，落入不该听的人耳中。
“我也想鼓起勇气把真相说出来啊……但，但是，每次看到他们看我崇拜的眼神，喉咙就像被鱼刺卡住，说不出口了……他们知道真相后会怎样看待我，嘲笑？不屑？鄙视？……我好害怕……谁来救救我。”
【叮！】
【观月铃的尊严被你狠狠踩在脚下，本性彻底暴露，解锁属性——爱慕虚荣】
【评价：十指不沾阳春水？奢侈富贵？这些将全部离她而去。为了活下去，为了活得更好，她必须直面内心的负面。而成长，都是伴随剧痛的】
【获得奖励：双面的财运（即将有一笔天大的财富降临到您头上，只是，这份财运，好像有点不对劲）】
另一边，后藤胜被新的麻烦缠住。
“我想起来了，你是文学部出了名的工读生后藤胜，刚才没认出来，真是抱歉。”
“……没关系。”
“想挣到钱吗？”
“啊？”
“出身乡下，父母都是没有学历的农民，家里只有几亩不算好的农田，只能每天放学打工，以此来维持在东京生活的高昂费用。我调查的对吧？”
阳光此刻偏离了一下，房檐投下的影子遮住亚麻色女生笑意盈盈的眼眸，为她温柔美丽的面容添了一丝诡异的色彩。
她嘴角漾着微笑，但唇瓣下面，却是如墨般漆黑的阴影。
“加入我的社团，我能让你得到钱，有能力付得起学费，让你往后的余生衣食无忧，豪车、别墅、女人都可以伸手可得。”
“你是谁？”
“板垣麻里，学生会的会长。”
【叮！】
【发现新角色，请揭下她的“面具”！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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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乎所有人的意料，观月铃突然上前一步，抓住后藤胜的胳膊，朝走廊一边的楼梯间走去。
“喂，你做什么，放开！”后藤胜不悦地说。
少女柔嫩的小手爆发出惊人的力道，犹如铁钳一般，死死握住。
观月铃没理会他说的话，低头一言不发向前走。
几个小跟班张大嘴巴看着两人逐渐离去的背影。
这两个人不是水火不容吗？
观月大小姐不是最看不起这穷小子吗？
为什么会屈尊碰他？
【叮！】
【观月铃感到害怕，暴露本性！】
【获得奖励：手艺】
【手艺：呵护双手的技法】
行吧，后藤胜承认刚才自己想到了手艺人，想到了不好的方面。
不过，这家伙竟然感到害怕，是担心被自己揭露后，遭到朋友的谈论？
观月铃走得很快，上楼梯的时候，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正在下楼的亚麻色头发的女生。
“欸，是小玲。”那个女生捂着被撞的手臂，惊讶地看着她，随后目光移到被观月铃拽住的后藤胜身上，惊讶似的张大嘴，“这个男生是谁，男友？”
“不用你管。”观月铃瞥了她一眼，冷冷地说。
“可是，小玲的妈妈不是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
“欸？！”
女生被吓到了，不安地退后一步。
观月铃的态度仍旧恶劣，说：
“让开，我要上楼。”
女生让乖乖听话了，侧开身，观月铃拽着他上楼，擦肩走过亚麻色头发女生的时候，她还说了一句：
“不许跟上来，否则，就永远别再和我见面了。”
“……小玲。”
空荡的楼道，只剩女生娇柔的声音，还有一道长长的叹气。
…………
咔嚓！
天台的门被紧紧关上，观月铃瘦小的身躯，不知道从哪涌出的力量，搬起几个桌椅，挡在天台门前，彻底断绝从外面开门的可能性。
“你好像有话对我说。”后藤胜左右看了看，天台空无一人，这里几年前发生过事故，所以边缘被安上了铁丝网，“还有，刚才那个女生是谁，你的朋友？你好像对她，和对你身边的小跟班，态度很不一样。”
“……”
观月铃低着头，发丝垂到额前，挡住面庞，但垂在两侧的手却攥紧，肩膀轻轻颤抖着。
她走到后藤胜面前，小声说：
“可以不把今天中午我做家政的事情告诉别人吗？”
“观月同学，”后藤胜架起胳膊说，“没人告诉你，说话时抬起头，是对别人最起码的尊重么。”
“……对不……”
最后一个字后藤胜没听清，不过他知道观月铃什么意思，摇摇头，说道：
“我不是多嘴的人，这点你不用担心。”
“你要向我保证！”观月铃猛地抬起头，双眼遍布密密麻麻的血丝，“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！”
“我没有必要对你做任何保证。”后藤胜后退两步，冰冷的语气，打破少女的妄想，“别忘了，是你在求我。我不想听你高高在上的语气。”
“你……”观月铃声音有一瞬间尖利刺耳，似要发飙，但很快抑制住，低声下气地说，“你向我下个保证，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？”
“情感再真切一点。”
观月铃一咬牙，忍住内心的耻辱，向前走几步，两手捧起他环抱着的手，仰起头，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，可怜兮兮地说：
“求求你了。”
后藤胜不理解，平时那个目中无人，蔑视一切的观月铃，现在就这样低头了？
就为了一个名声，放下尊严，恳求自己？“有必要吗？”他问道。
“有必要。”观月铃松开他的手，搂紧自己皱褶的白色衬衫，脸上满是惊恐的神情，“一想到那些人知道我不是大小姐之后的表情，我就害怕得浑身发抖。绝对不能让她们知道，绝对不能，为此，为此，我什么都愿意做……”
这一刻，后藤胜才真正确认，观月铃的家庭真的没落了。
人在绝望时露出的无助的眼神是没办法伪装的。
“我不会跟别人说，我向你保证。”后藤胜遗憾地摇摇头，“但我很失望，在我心中，你不应该是这样委曲求全的人。哪怕平时大小姐味道很浓，出口便是吩咐人的语气，那也是你独有的特色，但你现在……跟路边的拿钱的站街女有什么区别？”
“……”
观月铃沉默不语，又垂下了头。
后藤胜朝下看了一眼，发现她的左手掌心被攥出了血，这得有多疼？仅仅是为了维护面子？
“秘密总有暴露的一天，你打算隐瞒多久？”后藤胜问她，“只要你还继续打工，总有熟悉的人认出你，难道你还想像今天这样，苦苦恳求对方隐瞒？”
“能隐瞒一天是一天。”
“你心中的担子会越来越重，越来越害怕真相被所有人知道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“如果有人用这件事要挟你，做过分的事呢？比如摸手、搂抱，甚至是上床？”
“别说了……”她苦苦哀求道。她像水缸下阴冷潮湿的鼠妇，只是有一点光亮出现，就拼命蜷缩起身子，害怕晒伤柔软的腹部。
“你知道么，你现在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，分不清现在和未来。”
“……”
后藤胜的话，犹如一柄锋利的刺刀，将观月铃的破旧的遮羞布彻底撕下来，让蹲在墙角见赤果的孩子，接受烈阳的炙烤。
观月铃头垂得快要扎进胸口，但依旧死咬牙关，忍着内心快要爆发的不甘，不张口。
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。”
后藤胜撂下这句话后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挪开堆在一起的桌椅，拉开天台的门离开了。
天台的风安静了很久，但很快，被一道重物碰撞的声音扰乱。
起风了。
“砰！”
观月铃大口大口喘着气，胳膊还保持丢出东西的姿势，前方坏掉的椅子撞到铁丝网，然后摔落到地面，发出几道磕碰声。
被平时最看不起的人说教，被自己认为不配出现在这所学校的人呵斥，少女内心的羞耻快要让她发疯了。
“混蛋！王八蛋！我不用你来教训我！”
少女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撕裂，她捂着胸口，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声。
但没人听到。
她蹲下身体，抱住双膝。良久，带有哭腔的声音，被风吹起，携到不知名的远方，落入不该听的人耳中。
“我也想鼓起勇气把真相说出来啊……但，但是，每次看到他们看我崇拜的眼神，喉咙就像被鱼刺卡住，说不出口了……他们知道真相后会怎样看待我，嘲笑？不屑？鄙视？……我好害怕……谁来救救我。”
【叮！】
【观月铃的尊严被你狠狠踩在脚下，本性彻底暴露，解锁属性——爱慕虚荣】
【评价：十指不沾阳春水？奢侈富贵？这些将全部离她而去。为了活下去，为了活得更好，她必须直面内心的负面。而成长，都是伴随剧痛的】
【获得奖励：双面的财运（即将有一笔天大的财富降临到您头上，只是，这份财运，好像有点不对劲）】
另一边，后藤胜被新的麻烦缠住。
“我想起来了，你是文学部出了名的工读生后藤胜，刚才没认出来，真是抱歉。”
“……没关系。”
“想挣到钱吗？”
“啊？”
“出身乡下，父母都是没有学历的农民，家里只有几亩不算好的农田，只能每天放学打工，以此来维持在东京生活的高昂费用。我调查的对吧？”
阳光此刻偏离了一下，房檐投下的影子遮住亚麻色女生笑意盈盈的眼眸，为她温柔美丽的面容添了一丝诡异的色彩。
她嘴角漾着微笑，但唇瓣下面，却是如墨般漆黑的阴影。
“加入我的社团，我能让你得到钱，有能力付得起学费，让你往后的余生衣食无忧，豪车、别墅、女人都可以伸手可得。”
“你是谁？”
“板垣麻里，学生会的会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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